46结果还是没吃到N油炖菜
白念筝面前矗立着一面巨大的镜子。
漆黑上空投下一束舞台灯光，镜面映出姣好的容颜，冲他微微一笑。
他不确定地问，“你是谁？”
镜子里的少年笑容迷人，“我是你。”
他本能地摇头，“你不是我。”
镜中人耸了耸肩，“随便咯，反正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是因为迷茫来到这的。”
“迷茫……”
“嗯呐。”
“那你就不感到迷茫吗，既然你说你是我。”他反问。
“不啊，我从不迷茫，所以我在这里，而你在那边。”镜中人指了指他那边的世界。
“为什么你可以做到？”他喃喃，“你不会迷茫吗？在不被爱的时候，在发现已经什么都得不到的时候，不会痛苦吗？不会悲哀吗？不会做梦都在祈祷一切从头再来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会非常非常痛苦，”镜中人歪着脑袋，一只手撑着腮帮，咧开嘴角，“但是，我不会感到我很悲哀，也不会祈祷——你以为‘我们’配向上帝告罪吗？亲爱的，别脏了赎罪两个字，家族的狗只向家主祈祷，难道他教导过你，你应该对任何你踩到的人礼貌地说对不起吗？文明世界的小狗狗？”
“他已经不属于那个地方了，”白念筝冷淡又厌倦地说，“我们不遵守那套规矩，希望你嘴里可以吐出一点不那么恶心的话。”
“啊哈！太棒了，我也觉得恶心，而且你很讨厌我，我也很讨厌你；我很讨厌我自己，你也很讨厌你自己，”镜中人嬉笑着拍手鼓掌，“那我们还是完全一致嘛！我们都拒绝干貌似在赎罪的蠢事，都要拼了老命才抓得住想抓住的，中间还隔着一条讨厌的狗，用一副居高临下成年人的脸教训我们，以为用固执掩饰懦弱的样子就比我们更强了吗？还爱用一副保护者的姿态黏着他，真恶心。”
“就算那家伙很蠢，至少真的是在保护他，而我……我做了什么呢，”白念筝眸色黯淡，“你为什么可以毫无负罪感地接受他的爱？”
“接受？谁说我接受了？”
“什么意思……？”
“他，绝对不会有我爱他这么爱我，”镜中人指了指自己的心脏，“他绝对不能这么爱我，他要一直一直钓着我，每次只给我一部分的饵，让我拼命去吃，等鱼钩穿透的皮肉和下颌骨都烂光了，再提起钓竿把我甩掉，重新放下一次饵。”
“我得追着他，争着抢着哭着求着他，不择一切手段，不惜任何代价，只有在这样追逐他的过程中，争夺到手里占有的他，才是我的‘安全感’。”
镜中人弯起如画的眉眼，“所以，得不到他，我确实很痛苦，从始至终都是，但为什么会悲哀？倒不如说，被他温柔地拥抱着告白说‘我爱你’，才是我最害怕的样子吧，那样的话，我说不定会穷尽我能想到的手段，甚至杀掉纪凌，直到从他眼里找到憎恨或是冷漠呢。”
白念筝脸色苍白，摇头，“我跟你不一样，你……你真的是个疯子。”
“我当然是，我是，他是，所谓亲人之间的‘充分理解’，你不是早就感受过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闭嘴！”
镜中人大声嘲笑，“的确，只有你不是，你是只文明世界可怜的家养小狗，在野兽的地盘努力装作自己是只畜生！”
“闭嘴！闭嘴！”
“你觉得你父亲是个怪物吧？因为你是个幸运儿，你的母亲——我们可怜的母亲教会了你那么多宝贵的知识是吧？人权，感情，同理心，还有什么，父母无条件的爱……啧，我都有点嫉妒你了。纪凌是条外来狗，只有你，明明在怪物堆里，却不是个怪物，你持有文明世界的通行证，想发疯随时来想逃跑随时走。”
“我喜欢做披着羊皮的狼，但是你，谁都看不出来你是只狼，因为你是只披着狼皮的小兔子，拿疯癫当挡箭牌——”
“闭嘴！闭嘴！闭嘴！闭嘴！闭嘴！！！”
白念筝一拳又一拳砸在镜子上，透过破碎的镜面，对面一模一样的人依然在笑，肆无忌惮地嘲笑着自己。
“哗啦啦——”蛛网布满那张姣好扭曲的脸，终于彻底破碎。
白念筝猛的惊醒，浑身剧颤，缓和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还在白秦卧室里，偎依在他温暖的怀中。一抬头，白秦正看着他，似乎目睹了他梦魇的全过程。
漆黑的眼里倒映出他惊魂未定的脸。
白念筝慢慢低下头，埋进他的胸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秦抚摸他的头发，轻柔地抱着他。
应该告诉白秦才对吧，但是，白念筝脑子里一团乱，他分不清那是什么，梦？他的另一个自我？还是什么潜意识的具象化的什么玩意？总不能真是另一个世界的他吧？
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白念筝只能埋在他胸口，依偎磨蹭，小声地说，“做噩梦了，抱抱就好。”
白秦依言稍微抱紧了一点，宽阔厚实的拥抱，让白念筝脸埋在胸肌间，直到彻底放松下来。
管他是什么呢，这个拥抱是真实的，白秦是因为喜欢他，所以愿意被他死皮赖脸地赖着，这才是他的“安全感”。
“再说一遍你爱我。”
……
南斯沃夫。
“德米特先生，您没告诉我阿格罗萨那边的——”罗斯弗有些粗暴地推开门，看清里边是四个人，因为他的闯入而停止交谈看过来，遂清了清嗓子，勉强恢复仪态，“莱昂上将，凌上将，黛琳上校，德米特统帅，午安，希望我没有打扰你们谈正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您这是什么话，难道您不是为了正事来找德米特统帅的吗，”莱昂和煦一笑，“那么正好，我与黛琳就先走了，食堂今天是安娜值班，她的奶油炖菜不能错过。”
“请给我带一份。”纪凌笑道，莱昂拍拍他的手臂表示肯定，便和气场凌厉的女性一同离开。
大门缓缓关上，罗斯弗立即沉下面容，“这是你们的盘算吗？嗯？”
“罗斯弗，作为盟友，我们应该更相信彼此，”德米特拄着拐杖，苍老的脸慈祥和蔼，“沉住气，这不会有任何损失，我保证。”
罗斯弗皱起眉，“您确定吗，如果那边反扑了……”
“这个问题，你可以问问凌。”
目光集中在纪凌身上。
他气质低调不出挑，板正的军装为他平添一份凌厉肃杀，开口温温和和，内容惊天动地，“麦尔威的话事人主动表示了合作意向，德鲁的左膀右臂已死，本人正处于我们的监视下，另外两个党派表明让步，安格鲁先生已经授意当地警方接管后续了。”
罗斯弗与德米特对视，后者含笑点头。
良久，罗斯弗长叹一声，“上将，你很优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纪凌摇头，“并非我一人的功劳，统帅。”
“当然，你和你的人都很强，你已经证明了自己，”罗斯弗用欣赏的目光打量他，重重点头，“这下在北欧三境内，沃德玛家族将孤立无援，即使是洛丽玛丝，也不得不让出舞台了。这是我们多年布局的结果，但正是有你在，我们才能顺利走到如今局面。”
“……多谢您的赞誉，统帅，我并没有那么重要，只有我是做不到这些的。”纪凌仍然这样说，罗斯弗哈哈一笑，没有接着说下去。
他们都知道纪凌在说谁，不过军方不能明面上接受家族的帮助——哪怕他已经不是了，可在大多数人眼里，他身上就是打着家族的烙印。无视他，就是北部联军和整个北部给纪凌最慷慨的宽容，当然，宽容不是免费的。
德米特关心地问他，“你现在状况怎么样了？”
纪凌笑笑，“医生说要保持情绪稳定，没什么大问题。”
五个月了，自从收到消息，得知白秦和白念筝回到别墅里并住在一起后，他连主动问候一下的勇气都没有。
他只能让自己沉浸在公务里，没日没夜地奔忙，抽空去咨询一下心理医生，感觉治疗确实有成效——至少想到那个梦时他不再头晕耳鸣满头冷汗了，也从那种极端的心境里慢慢把自己抽了出来。
现在的他，应该没那么容易不自觉地伤到他了吧，可是，他好像已经错过他了。
今天，本来应该是他拥抱着爱人，一同庆祝他们的成果的日子，现在只有他一个人。噢，还有一份奶油炖菜在食堂等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秦都还没来得及知道，他做的奶油炖菜也很好吃。
纪凌慢吞吞地在走廊里穿行，事情告一段落了，这段时间以来工作的疲惫和心理的疲惫此时一股脑的压上来。
他们两个都不是小年轻了，恋爱谈得很平淡，工作又总是忙碌，两人的空闲时间经常错开。有时候抽空一起吃个饭，做一顿烛光晚餐，或是去接对方，在沿河岸边散散步，就算是一次约会。
纪凌正是体壮气盛的年纪，不像小毛孩那样急躁强欲，却也需求旺盛，两人晚上一块躺下，自然老想做点什么，可往往是一眼见白秦没什么兴致，便顶多彼此抚慰一番就作罢。
两人睡在一个被窝里，头挨头，脚挨脚，分享对方的体温，听着彼此的呼吸声慢慢入睡。
白秦刚走那段时间，纪凌一个人睡在床上，整夜整夜地失眠。
床还是床，睡了一年的床，睡了一年的房。
但还是不习惯。
为了工作效率，不能总是睡不着，就渐渐养成了在床头摆酒，睡前小酌一杯的习惯。
连这个走廊，白秦都来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虽然说是有事跟统帅谈，可在这儿跟他亲了半天，差一点擦枪走火。
纪凌转过头。他还记得白秦把他抵在这面墙上，漆黑眼眸里夹杂着戏谑笑意，亮光点点的样子。他永远不能拒绝这双眼睛。
所以，他才必须主动推开他，为了不让自己成为伤害的来源，为了这样愚蠢的自己不再束缚他的自由。
要是他替代家族成为他新的枷锁，他宁可再也不见他。
白秦也一直没有联系他，也许从分开那一刻开始，他们就已经错过，这一生都不会再有联系了，白秦会和白念筝过更好的人生，而他会迎来新的、没有他的生活……
纪凌心头一阵剧痛，匆匆走出这条回忆的走廊。
他刚刚下楼，通讯器就以奇怪的频率震动起来。
纪凌环顾四周，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戴上耳麦，接通特殊频道。
“纪凌，你没事来一趟东方，就华中，你们住过那地儿。”
Leon的声音传来，透着股难言的古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纪凌愣了一下，扯出一抹苦笑，垂下眼眸，“不用，我知道他们在那，我……不想打扰他们，我下周就飞阿格罗萨，以后有事再联系我……”
“日你娘的老子管你有没有事！”Leon大吼，以震碎耳膜的音量，“你最好现在就去见他，只要老白人没了，这笔账我就算在你们头上，跑到天涯海角我他妈也挨个崩了你俩！”
“发生什么了……？”
“咔哒。”通讯断了。
“……”
下周飞阿格罗萨是最重要的部分，是北部联军联合北部两个国家对当地所有毒瘤黑道势力镇压清扫的收尾，在洛丽玛丝真正宣布割让权力、代表北部三境龙头的沃德玛家族不得不隐入地下后，纪凌会被三位统帅联合推荐，成为德米特的学生。
几年后，他就是新一任统帅，年纪轻轻便掌控庞大军权，成为连白家这样的势力都必须谨慎掂量的强者。
纪凌在原地呆了一会儿，掏出手机拨通电话。
“莱昂，”他平静地说，“帮我请个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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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确定地问，“你是谁？”
镜子里的少年笑容迷人，“我是你。”
他本能地摇头，“你不是我。”
镜中人耸了耸肩，“随便咯，反正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是因为迷茫来到这的。”
“迷茫……”
“嗯呐。”
“那你就不感到迷茫吗，既然你说你是我。”他反问。
“不啊，我从不迷茫，所以我在这里，而你在那边。”镜中人指了指他那边的世界。
“为什么你可以做到？”他喃喃，“你不会迷茫吗？在不被爱的时候，在发现已经什么都得不到的时候，不会痛苦吗？不会悲哀吗？不会做梦都在祈祷一切从头再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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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不属于那个地方了，”白念筝冷淡又厌倦地说，“我们不遵守那套规矩，希望你嘴里可以吐出一点不那么恶心的话。”
“啊哈！太棒了，我也觉得恶心，而且你很讨厌我，我也很讨厌你；我很讨厌我自己，你也很讨厌你自己，”镜中人嬉笑着拍手鼓掌，“那我们还是完全一致嘛！我们都拒绝干貌似在赎罪的蠢事，都要拼了老命才抓得住想抓住的，中间还隔着一条讨厌的狗，用一副居高临下成年人的脸教训我们，以为用固执掩饰懦弱的样子就比我们更强了吗？还爱用一副保护者的姿态黏着他，真恶心。”
“就算那家伙很蠢，至少真的是在保护他，而我……我做了什么呢，”白念筝眸色黯淡，“你为什么可以毫无负罪感地接受他的爱？”
“接受？谁说我接受了？”
“什么意思……？”
“他，绝对不会有我爱他这么爱我，”镜中人指了指自己的心脏，“他绝对不能这么爱我，他要一直一直钓着我，每次只给我一部分的饵，让我拼命去吃，等鱼钩穿透的皮肉和下颌骨都烂光了，再提起钓竿把我甩掉，重新放下一次饵。”
“我得追着他，争着抢着哭着求着他，不择一切手段，不惜任何代价，只有在这样追逐他的过程中，争夺到手里占有的他，才是我的‘安全感’。”
镜中人弯起如画的眉眼，“所以，得不到他，我确实很痛苦，从始至终都是，但为什么会悲哀？倒不如说，被他温柔地拥抱着告白说‘我爱你’，才是我最害怕的样子吧，那样的话，我说不定会穷尽我能想到的手段，甚至杀掉纪凌，直到从他眼里找到憎恨或是冷漠呢。”
白念筝脸色苍白，摇头，“我跟你不一样，你……你真的是个疯子。”
“我当然是，我是，他是，所谓亲人之间的‘充分理解’，你不是早就感受过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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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中人大声嘲笑，“的确，只有你不是，你是只文明世界可怜的家养小狗，在野兽的地盘努力装作自己是只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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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你父亲是个怪物吧？因为你是个幸运儿，你的母亲——我们可怜的母亲教会了你那么多宝贵的知识是吧？人权，感情，同理心，还有什么，父母无条件的爱……啧，我都有点嫉妒你了。纪凌是条外来狗，只有你，明明在怪物堆里，却不是个怪物，你持有文明世界的通行证，想发疯随时来想逃跑随时走。”
“我喜欢做披着羊皮的狼，但是你，谁都看不出来你是只狼，因为你是只披着狼皮的小兔子，拿疯癫当挡箭牌——”
“闭嘴！闭嘴！闭嘴！闭嘴！闭嘴！！！”
白念筝一拳又一拳砸在镜子上，透过破碎的镜面，对面一模一样的人依然在笑，肆无忌惮地嘲笑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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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他是什么呢，这个拥抱是真实的，白秦是因为喜欢他，所以愿意被他死皮赖脸地赖着，这才是他的“安全感”。
“再说一遍你爱我。”
……
南斯沃夫。
“德米特先生，您没告诉我阿格罗萨那边的——”罗斯弗有些粗暴地推开门，看清里边是四个人，因为他的闯入而停止交谈看过来，遂清了清嗓子，勉强恢复仪态，“莱昂上将，凌上将，黛琳上校，德米特统帅，午安，希望我没有打扰你们谈正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您这是什么话，难道您不是为了正事来找德米特统帅的吗，”莱昂和煦一笑，“那么正好，我与黛琳就先走了，食堂今天是安娜值班，她的奶油炖菜不能错过。”
“请给我带一份。”纪凌笑道，莱昂拍拍他的手臂表示肯定，便和气场凌厉的女性一同离开。
大门缓缓关上，罗斯弗立即沉下面容，“这是你们的盘算吗？嗯？”
“罗斯弗，作为盟友，我们应该更相信彼此，”德米特拄着拐杖，苍老的脸慈祥和蔼，“沉住气，这不会有任何损失，我保证。”
罗斯弗皱起眉，“您确定吗，如果那边反扑了……”
“这个问题，你可以问问凌。”
目光集中在纪凌身上。
他气质低调不出挑，板正的军装为他平添一份凌厉肃杀，开口温温和和，内容惊天动地，“麦尔威的话事人主动表示了合作意向，德鲁的左膀右臂已死，本人正处于我们的监视下，另外两个党派表明让步，安格鲁先生已经授意当地警方接管后续了。”
罗斯弗与德米特对视，后者含笑点头。
良久，罗斯弗长叹一声，“上将，你很优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纪凌摇头，“并非我一人的功劳，统帅。”
“当然，你和你的人都很强，你已经证明了自己，”罗斯弗用欣赏的目光打量他，重重点头，“这下在北欧三境内，沃德玛家族将孤立无援，即使是洛丽玛丝，也不得不让出舞台了。这是我们多年布局的结果，但正是有你在，我们才能顺利走到如今局面。”
“……多谢您的赞誉，统帅，我并没有那么重要，只有我是做不到这些的。”纪凌仍然这样说，罗斯弗哈哈一笑，没有接着说下去。
他们都知道纪凌在说谁，不过军方不能明面上接受家族的帮助——哪怕他已经不是了，可在大多数人眼里，他身上就是打着家族的烙印。无视他，就是北部联军和整个北部给纪凌最慷慨的宽容，当然，宽容不是免费的。
德米特关心地问他，“你现在状况怎么样了？”
纪凌笑笑，“医生说要保持情绪稳定，没什么大问题。”
五个月了，自从收到消息，得知白秦和白念筝回到别墅里并住在一起后，他连主动问候一下的勇气都没有。
他只能让自己沉浸在公务里，没日没夜地奔忙，抽空去咨询一下心理医生，感觉治疗确实有成效——至少想到那个梦时他不再头晕耳鸣满头冷汗了，也从那种极端的心境里慢慢把自己抽了出来。
现在的他，应该没那么容易不自觉地伤到他了吧，可是，他好像已经错过他了。
今天，本来应该是他拥抱着爱人，一同庆祝他们的成果的日子，现在只有他一个人。噢，还有一份奶油炖菜在食堂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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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两个都不是小年轻了，恋爱谈得很平淡，工作又总是忙碌，两人的空闲时间经常错开。有时候抽空一起吃个饭，做一顿烛光晚餐，或是去接对方，在沿河岸边散散步，就算是一次约会。
纪凌正是体壮气盛的年纪，不像小毛孩那样急躁强欲，却也需求旺盛，两人晚上一块躺下，自然老想做点什么，可往往是一眼见白秦没什么兴致，便顶多彼此抚慰一番就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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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秦刚走那段时间，纪凌一个人睡在床上，整夜整夜地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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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工作效率，不能总是睡不着，就渐渐养成了在床头摆酒，睡前小酌一杯的习惯。
连这个走廊，白秦都来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虽然说是有事跟统帅谈，可在这儿跟他亲了半天，差一点擦枪走火。
纪凌转过头。他还记得白秦把他抵在这面墙上，漆黑眼眸里夹杂着戏谑笑意，亮光点点的样子。他永远不能拒绝这双眼睛。
所以，他才必须主动推开他，为了不让自己成为伤害的来源，为了这样愚蠢的自己不再束缚他的自由。
要是他替代家族成为他新的枷锁，他宁可再也不见他。
白秦也一直没有联系他，也许从分开那一刻开始，他们就已经错过，这一生都不会再有联系了，白秦会和白念筝过更好的人生，而他会迎来新的、没有他的生活……
纪凌心头一阵剧痛，匆匆走出这条回忆的走廊。
他刚刚下楼，通讯器就以奇怪的频率震动起来。
纪凌环顾四周，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戴上耳麦，接通特殊频道。
“纪凌，你没事来一趟东方，就华中，你们住过那地儿。”
Leon的声音传来，透着股难言的古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纪凌愣了一下，扯出一抹苦笑，垂下眼眸，“不用，我知道他们在那，我……不想打扰他们，我下周就飞阿格罗萨，以后有事再联系我……”
“日你娘的老子管你有没有事！”Leon大吼，以震碎耳膜的音量，“你最好现在就去见他，只要老白人没了，这笔账我就算在你们头上，跑到天涯海角我他妈也挨个崩了你俩！”
“发生什么了……？”
“咔哒。”通讯断了。
“……”
下周飞阿格罗萨是最重要的部分，是北部联军联合北部两个国家对当地所有毒瘤黑道势力镇压清扫的收尾，在洛丽玛丝真正宣布割让权力、代表北部三境龙头的沃德玛家族不得不隐入地下后，纪凌会被三位统帅联合推荐，成为德米特的学生。
几年后，他就是新一任统帅，年纪轻轻便掌控庞大军权，成为连白家这样的势力都必须谨慎掂量的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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